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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68章  送别

    天空下着雨。

    这是入秋以来第一次雨，原本炎热的天气顿时凉爽了许多。只是这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一整天，让人又觉得有些心烦。

    北岛提着旅行包，一个人站在候机大厅里，这次悄悄离开没有人来送行。

    最近这几年，他经常往返于国内和欧洲，访问讲学。但他这次意识到，这次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。

    唯一牵挂的就是自己妻子和四岁的女儿，她们执意要来送，但被他拒绝。

    他也怕眼泪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，从候机厅大门匆匆进来三个年轻人，北岛抬头一看，微微有些发愣。

    夏红军、西川、骆一禾。

    “北岛老师，我们听说你要出国，所以来送送你，一路保重。”西川说道。

    北岛点点头。

    夏红军以为他是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，就准备解释几句，没想到北岛又笑着说：“当时我在香江，向他们校长推荐了你，只是没想到你对教课看的那么重，挂我考虑不周祥。”

    “搞不好咱们这个《诗刊》会倒闭，到时候咱们去喝西北风。”小刘显得十分悲观。

    “红军，今个儿就你最有资格坐这里！”王朔一脸诚恳：“是你最先提出这个版税制，又给王部长写信让咱们这帮穷作家活的总算有个人样！所以今儿这个位置非你莫属！”

    还有几个中年男人他不认识，但一个个文质彬彬一看就是文人。

    王朔所说的兑现承诺，是去年八月就在自己的四合院里，当着马未都的面说，如果能促使国家实行版权税，他就准备在“老莫”大摆三天宴席请夏红军。

    “王朔说的对，小夏，你就别推辞了。”说话的是个留着长发中年男人，经人介绍才知道他叫刘震云。

    没想到对方看着他用一种嘲讽的口气说道：“你不知道？现在咱们《诗刊》每期的发行量和前几年比几乎下降一半！看诗的人没了，谁还会写诗？！”

    果然，菜过五味酒过三巡，王朔笑着对夏红军说道：“我和在座的几个哥们聊过，现在虽然实行版权税，但那帮出版社的不乐意啊，要么拼命压低版税，要么就干脆拒绝.咱们单打独斗没法和他们争，但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和他们斗！”

    “红军，就等你了！来坐这里。”作为东道主的王朔站起来大声招呼着。

    “北岛老师，保重！”

    生活就是这么平平淡淡过着，时间很快到了九月初，这天下午夏红军刚准备下班，突然接到王朔的电话：“红军，你这小子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，我还是听前进那家伙说的.今晚“老莫”餐厅，我请客，兑现我的承诺！”

    他突然意识到：一个时代结束了。

    夏红军下班后乘坐公交赶往西直门外的莫斯科餐厅，没想到遇到堵车去迟了点，当他到了“老莫”餐厅，找到包间之后，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正聊着谈。

    王朔又给他挨着介绍，除了几个认识的，还有史铁生、魏人、葛小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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