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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商领领没喝完的水放在餐桌上。

    “景召！”

    景召看着电脑屏幕：“你睡卧室。”

    景召在给她洗衣服呀。

    是贺江打来的：“景老师，青尚杂志那边的尾款已经打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跑去玄关，景召在挂伞。

    她的手缝了十三针，是被人用爽肤水的碎玻璃割破的，医生说再往下一厘米，就算华佗复生她也得去地下报道。

    “你和梁建斌在杀青宴上打我女朋友的主意，你觉得我会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贺江穿着毛衣忙前忙后，办公的桌子上全是照片，一张张都是老人家。

    她进去，还有点睡醒后的迷糊：“你在干嘛？”

    她搂着景召的脖子，没注意到卫衣的袖子上沾有血迹。

    这些照片就是在河县给老人们拍的遗照，已经洗出来裱好了。贺江回了个ok的手势，转头去联系派送的人员。

    有的在笑，有的深沉。

    她眼里闪着的光像暴风雨前荒郊野岭的月，四处是孤坟，没有百鬼，也足够让人胆寒。

    她歪着头看他：“那你看过我的视频吗？”

    陈野渡今天出院。

    她把袖子拉上去，露出手腕上的绷带，上面还有殷红的血迹：“这是她割的。”

    景召关了水，抽了张纸擦完手，才牵着商领领出去：“你在直播间画过一幅画，是我吗？”他没提那些童话故事。

    商领领原本心虚乱飘的眼睛亮了亮：“你会做那样的事吗？在直播间给女朋友砸火箭，一掷千金！”

    “景召。”

    她这次可能真伤得狠了，脸白得跟纸似的：“你不肯帮我不是因为我不懂分寸，是因为商ruby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“景召。”

    “梁建斌最少要判十五年。”这是景召雇的律师说的。

    笔记本电脑开着，景召的目光没落在屏幕上，落在了浴室门口：“捐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吃饭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今天在家做了什么？”他问得随意。

    天色已经不早了，本来就不烈的太阳被云层遮了去，这几日寒流北下，室外气温很低。

    商领领起来喝水，看见客厅没人，浴室的门没锁，她推开门。

    她从后面抱着景召的腰，贴着他一起去厨房：“你知道我的直播间吗？”

    商领领好失望。

    商领领在浴室洗漱的时候，景召接了通电话，电话的内容商领领没听到。

    明悦兮推着输液架走过去：“就因为你给我拍过照？”

    “下午去了热丽传媒，公司换了新老板，我又重新签了一份合约。”

    他问商领领：“想做艺人吗？”

    他回头：“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。”

    商领领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，一副十分惊喜的样子：“这是我的衣服啊。”

    她摇头，手不老实。

    景召走过去，一一查看：“你找人把照片送去河县，路上当心一些，不要磕碎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，不过配音和拟音很有意思。”商领领去拿厨房的垃圾桶过来，“热丽传媒的运营总监说，可以让我上一个配音节目。”

    洗手盆的水龙头开着。

    景召把收好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“景召。”

    景召下楼来了，贺江说：“景老师，照片都裱好了。”

    水溅出来，弄到了鞋上，商领领皱了皱眉，后退了点，她声音轻轻柔柔的，问道：“怕我吗？”

    玻璃碎片划过浴缸，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，商领领再问一遍：“明白了吗？”

    是明悦兮，她又住院了，又出了新闻，说她又自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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